“咱们能偷偷地溜回家去么?”
“你不怕被阿耶打断腿,你只管去。反正我是不敢。”
张沧看着张沔那怂恿的眼神,还能不知道这小子打什么主意?
“不一定会打断腿吧?”
“你也说是不一定喽。”
“……”
兄弟二人一时沉默起来,他们那个亲爹,说不定真的会打断他们的腿。
“早知道,我就跟着雪娘,她让我做狗我都情愿!”
“……”
见张沔“下贱”到这个地步,张沧顿时不悦,得教育这个弟弟,得让他有骨气,于是对张二郎道,“怎么动不动就说做狗?雪娘是妹妹,她让我们做什么,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”
“……”
兄弟二人再一次沉默不语,而且没打算继续说话,因为,到了下午,就要开始上工。
以一个搓澡实习工的身份。
汉阳府邸中,张德见坦叔回来,便问道:“当真去了澡堂?”
“老大倒是安分,老二闹腾了一会子,不过还是去了。有上官金虹在,无妨。”
坦叔进了打听,把护手放下,又脱了披风,挂在了衣架上,然后看着张德,“过阵子,若是能吃下苦头增长见识,送去京城游历也不妨事。”
“唔……”
老张沉吟了一会儿,不置可否,似乎是思索了很久,才问坦叔,“只怕被人裹挟了去,想要我命的人太多,杀我不得,杀我两个儿子泄愤是要容易一些。”
“杀江汉观察使之子自然是要盯着,杀两个搓澡小郎,哪有这般无脑的强人?”
“搓澡?”
老张愣了一下,“老叔不会是打算让他们就以搓澡工的身份,前去游历吧。”
“还有张礼青张礼海的小儿子,明里暗里都有人护着,便是出事,往江湖里一扎,也不怕海捕寻了他们去。”
“唉……罢了,老叔你自行安排吧。”
“郎君此言,老夫是要当真的。”
“当真当真,比真金还真。只是芷娘、三娘子那里……不好说啊。”
“欲承偌大家业,往常世家的路数,不过是翻个二三代人。非常人行非常事,老夫一把年纪,也就再护持个几年啦。”
说到这个份上,坦叔目光一副“恨铁不成钢”的模样。既然张德对称宗道祖不感兴趣,那也是没办法,但坦叔不可能看着接下来的张氏真的死全家。
顺下逆取,自来的道理。
张德看着坦叔,也是心情有点小复杂,张了张嘴,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,默认坦叔去锤炼两个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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