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正是各个击破的时机。他命令:“左舵15度。全速前进!”
“15度――左――”舵手拉长了音调重复着他的命令,这时候机舱钟铛的响了起来,立春的烟囱里喷出了大量的黑烟。甲板下发出隆隆的机器和锅炉的轰鸣,甲板都随之震动起来。
紧随立春之后的四艘炮舰一艘接一艘的调整着航向,抢占t字阵位。
李华梅正站在甲板上她的哨位上,吃着充当早点的干粮,除了硬邦邦的海军米饼之外,每人还有一杯加了糖的红茶,既提神又快速补充热量。凌晨的炮击行动中李华梅觉得自己没出什么力――她就是这么站在哨位上瞭望有无异常情况,时刻等待命令。虽然自始至终她没有得到一个命令,但是已经在强烈的兴奋和紧张的情绪中消耗了大量的热量,以至于这干硬无味的海军口粮也变得美味了。
忽然甲板上哨子响起来了:“战斗准备!”
李华梅赶紧三口二口把剩下的饼干塞入口中,又把茶水一饮而尽。站起身来注视着远处,郑家的船队已经出来了?
如果说刚才他们打郑家是打了一个冷不防,未免胜之不武,那么这次双方可以算是摆开了堂堂之阵,面对面的战斗了。李华梅知道,郑家敢在主力被歼的状况下还出来迎战,肯定会使出一贯的杀手锏――火攻船。
论大炮的威力和射程,郑家的舰队绝不是对手,但是火船却是他们反败为胜的唯一筹码。李华梅很好奇,想看看澳洲人会怎么对付这火攻船的船海――要知道就是荷兰人对此也很发憷。
说着他举起了荷兰人那里买来的望远镜,缓缓的抽拉着镜筒,海平面光滑如镜,澳洲人的战舰始露出模糊舰影:一个大家伙!桅杆高耸,喷着黑烟,它的身后,四艘黑色的战舰排成纵队劈波斩浪向这边开来。一艘艘巍然如山,不动似大地,黑烟滚滚又如烈火席卷而来。郑联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。他知道来不及等火攻船赶到了,只有马上迎战先拖住敌人再说,喊了一声:
“点燃火绳!”
点燃火绳是即将爆发战斗的命令,随着口令被传达下去,炮手们脱去了上衣,点着了火绳,打开了火药罐子。一个个屏息凝神只等头目下令开炮。
此时郑联的战舰排成三队,二艘欧式“夹板大船”和三艘三桅炮船以纵队航行,另一边是14艘大型广船、福船,以双纵队航行,在这二队的更靠北的地方,是不成队形,首尾长达数海里的火攻船队。
此时,第一战队正在郑联舰队主力纵队以南偏西方向,与郑联的舰队形成了一个倾斜的t字头。虽然阵形不甚完美,但是也足够让第一张战队发扬侧舷的火力了。
双方舰队开始拉近,距离4500米,第一战队的炮手们摩拳擦掌。水兵们推动着装填杆,一枚枚榴弹从炮口被填进炮膛,火炮开始转动,身管仰起,随时准备开火。
双方战舰愈来愈近这么近的距离上相互打量,整个东亚海域最大的两股海上势力正要决一死战,元老院要统治海洋,郑家要垄断贸易,双方互不相让。战舰的身躯在海浪中起伏颠簸,逐渐拉近距离,沉重而缓慢。
李子平这时候正在射击指挥塔内――他对归化民海军军官的炮术不甚放心,因而亲自过来监督。交代开火射击的每个环节:“胆大心细!不要慌!”他说着点着了嘴里的雪茄,瞪着远处渐渐靠近的郑家战舰。
双方距离2800米,这差不多已经到了郑联旗舰上的几门24磅铜加农炮的极限射击距离了。郑联知道这炮虽然能打到这么远,但是这个距离上开火就是听个响,郑联可不是没见识的海盗,他经常接触欧洲海员和船只,知道荷兰人、西班牙人海战的时候,都要逼近到一二百丈的距离上才开炮。所以他一直迟迟没有下令开火
但是明秋准备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。虽然这个距离上开火命中率也不高,但是他们的线膛炮和原始火控技术使他们享有相当的优势。(未完待续。。)